绘本传承小镇故事情 在地人写写画画记录故乡
你是否曾经想过，把你出世成长的家乡以绘本记录下来？
以文字和图画，传承祖辈们留下来的精彩历史故事和神话传说？
《日出希望》首开先河，出版了《在玉射，看见大河》，让全马人民甚至国外孩童知道马来西亚柔佛州有个叫‘玉射’的小镇。
“整个镇上瞬间空无一人，她感到有点害怕。”
“彤彤你去哪里了……村长叫大家去北帝庙集会，拜拜祈福。”
“白鳄鱼正在把水草植物从很深的河床底层挖掘出来。”
“白细菌军团头正在狂吃河水里的肮脏东西……”
《在玉射，看见大河》是一本以当地传说，去讲述玉射这个小镇的故事绘本，是《日出希望》地方系列绘本的企划之一。
绘本以玉射的传奇故事制作，充满在地乡情。
画家蔡沁颖以柔和暗色体现大河的无奈，渐亮颜色表现大河努力对抗污染的决心及力量。作者黄秀仪选择浅白易懂的文字，让孩子们也能明白文字所要表达的意思。《日出希望》策划人刘德全以电影人的专业，捉紧故事的节奏、画面及分镜，让整本书更富有电影感。
刘德全是玉射小镇文化活动的推手，他希望可以把这种传承乡情的意义推广到全马。
长期在大城小镇中穿梭，聆听各地人情故事的《日出希望》策划人刘德全，一直都觉得本地每一个小镇或是小村落都拥有各自的独特性。“我们的每个小地方都有足够的底蕴、文化和年份，所隐藏著的故事一点都不逊色于其他国家。最重要的是，这些精彩的历史故事和神话传说，充满了在地的熟悉感，更是值得我们传承下去的先辈智慧。”
借绘本推动小镇生命力
凭着这股信念，他早在2年前便策划推出绘本，玉射是第一站。召集了长期合作的作者，找来了年轻有活力的画家，各自负责擅长的部分。可是制作绘本对他们来说仍属于新颖的企划，所以刘德全原本计划邀请台湾绘本老师来给大家上课指导，可惜疫情打乱了所有脚步。
绘本企划与人生常态一样，随着疫情侵袭的时间产生了变化，“玉射的村民再度对未来产生了无力感，我希望让他们知道环境无法阻挡人的心志，于是决定‘催生’绘本。”
催生绘本，希望让疫情中的小镇，依然有生命力。
“制作过程中充满了挑战，我们改了很多个版本，因为每个人都有喜欢和想要的故事，可惜我们没有办法一一纳入，唯有做出取舍，最后才得到了这个被一致通过的版本。”他笑着说，所谓的取舍就是希望能有下一本。
刘德全说，他是在2018年认识玉射这个地方。当年，身为刘镇东助理的他经常陪伴着到柔佛州不同的小地方去视察。在地方名单上看到了‘玉射’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很漂亮，吸引了我，所以便毛遂自荐跟着一起去看看这个小镇。”
他与玉射是有缘的，他从村民的故事中看到了过去的繁华，也看到了现在的落没。心中泛起了一股激发小镇活力，培养居民自觉的心思。于是，他向刘镇东请缨，在这个小镇上办复兴活动。
中秋活动凝聚民心
“我选择了以中秋节为主题，让当地人得以借由活动，凝聚民心，唤醒在外游子的乡情。”他解释，中秋节没有过于浓重的宗教色彩，适合当地的三大种族参与。而且中秋有着团圆意义，希望能借由这个节日吸引更多游子回家。
刘德全亲自与村民开会，商讨中秋细节。
刘德全亲自到玉射召来所有居民开会，把举办中秋活动的想法告诉大家。但是在这群平均年龄60岁或以上的老年人脸上，他只看到了‘不可能’三个字。而且原本位于河畔的空地早已荒草一片，怎能可能用来办活动呢？！大家应该都把刘德全的想法当成了天方夜谈。
刘德全明白，如果居民没有改变的决心，这场活动就只会成为他的‘一己私欲’成果。几次会议后，他有点被打败和想放弃之际，几名4、50岁的村民站了出来，表示愿意由他们开始，办一场不一样的中秋活动。
于是，刘德全向相关部门申请河畔的空地做为公共空间，再找来推土机把整块空地上的杂草推平。“我相信是这个动作刺激了村民的固守想法，同时也觉得我们是认真的要办这项别开生面的中秋活动，于是大家都开始出来帮忙。”
大河原本一片荒芜，村民动手清理。
他续道，“其实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激发他们的自信和想像空间，同时就是推他们一把，让他们把自己的想法付予行动。”
全马人关注玉射
村民们清了空地后，再清理旧码头。接着，规划中秋活动上的各种装饰，如高挂老街上空的玉射大头虾特产丝印、巨型玉兔花灯、水上舞台、巨型圆月彩灯等等，都是村里三大种族，年幼老少的杰作。“那一个月的筹备过程，你会感觉到一呼百应的热情，那是过去村里难以看到的生气。”
河上的‘月亮’，是玉射子民骄傲的手作品。
刘德全表示，“我只是负责帮他们在网上设立专页，每天帮他们贴上活动进度贴文。这让许多在外工作的游子发现了玉射的蠢蠢欲动，经常打电话回来给父母，了解活动进展，使得年老的父母不得不关心这项活动，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向孩子们报告。”
从无到有，中秋庆点靠当地人民全力以赴。
一个多月时间创建出来的‘走，来玉射庆中秋’，引来了附近居民关注。媒体的报导，让全马人民知道了‘玉射’这个小镇。
“其实这项活动不但复兴了小镇，也复活了当地居民的热情，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和未来。所以接下来的新年和中秋活动，都是他们自己提议及动手去举办，我只是一名协调者。”
一个活动，足以让小镇充满动力，村民都兴奋参与。
玉射的未来规划
玉射的节日活动因为疫情受到阻碍，大家除了在村里消消毒，生活都过得有点意兴兰珊。虽然今年新春佳节，村民依旧在河畔造了一座罩着红色口罩的金牛灯饰‘福罩’，在迎春之际宣导防疫讯息，但是因为行动管制令，许多游子无法跨州回乡过年，整座村镇显得毫无生气。
因此，《在玉射，看见大河》绘本才适时被催生。“其实我们为玉射定了好几项企划案子，其中一个是人口普查，还有的就是港主纪念馆和麻河故事馆。《在玉射，看见大河》绘本只是其中一个能够在这个时期被实现完成的企划案。”
原本平静老化的玉射，现在获得所多人的关注，并期待着它另一波的企划。
刘德全解释，玉射有着许多有趣的历史故事，像是在80年代辉煌一时的玉射流浪足球俱乐部、传说中保护着玉射山林和河流的三个守护神 — 白老虎、白鳄鱼和白水蛇、连接着玉射和城市的麻河、拥有百年历史的北帝庙、少有的港主制度等等，都足以让他们创建港主纪念馆和麻河故事馆，让这些动人事迹流传下去，同时也让村民得到被认同的骄傲。
玉射蕴藏许多有趣的历史故事，传说中保护着玉射山林和河流的守护神，拥有百年历史的北帝庙和港主制度，小镇虽小，纯朴也同时洋溢着浓浓的人情味。
他也表示，“人口普查主要是纪录每一户人家的资料，包括工作、学历、专长、目前住址和联络，这也特别包括了这户人家的孩子资料。说穿了就是有点类似‘族谱’的‘村谱’，以便往后在村里需要时，能把这相关专业的村民召回来，为村子贡献一份力。”
《在玉射，看见大河》绘本出版后，得到了玉射居民的支持，同时也让更多人看到了本地新村文化的独特题材。“我们目前有在跟外国出版社连系，希望把本地的故事带到外国去。”
持续开发柔佛小区绘本
刘德全也发起了‘以书养书’概念，把卖书的盈利请图画和文字工作者投入，出版各小村小镇的绘本，如此才可能做到永续经营，源源不绝的出版地方系列绘本。
“其实出版一本绘本最大的成本就是文字和绘图部分的工作者，所以我们也非常希望能找出每一个小村小镇的文字和图画能手，由他们来执行这两项工作，不但能大大减少成本，而且也会因为他们在地人，对于自己村庄小镇的故事会有另一番体会。”
只有在地人，最了解家乡的文化背景。
他举例，《在玉射，看见大河》这本书里的故事，在当地人和外地人眼中会有不一样的体会，因为故事里有许多隐藏式的讯息，像是里面的小黄狗其实是河边的一棵树，“这是当地小孩告诉我的，他们说那棵树样子就像是一条狗，当开满黄花时，就是一只小黄狗。”
他也透露，目前正在着手几个柔佛小区的地方绘本，一是居銮，会以南峇山为主题；二是拉美市彼咯，会以火车为主题；第三本是以拿督公为主题的绘本，都是一些非常值得期待的文化故事。
“如果有哪些小镇小村也希望能制作一本在地绘本，不妨连络日出希望。我们可以提供制作方针及指导，甚至可以帮忙筹集出版资金。”刘德全鼓励每个小镇小村的居民，把你们的故乡记录下来，让下一代得以了解这片土地的精彩故事。
玉射就在麻河中段。
港主制度而生的新村
玉射位于麻河中段，属柔佛东甲县议会管辖，距离武吉甘蜜约6公里。这地方不大，由老街、新村、3个花园和数个马来甘榜组成。记录人口有3000人，但是目前居住的人口仅有1000人左右，同样面临了居民老龄化和隔代教养问题。
玉射虽有新村，却非因为马共而落成的新村，是全马首个以港主制度（Sistem Kangcu）催生的地方。港主制度意指港主可在一条河流上选择开荒地点，再向统治者申请开港准证或所谓的港契（Surat Sungai）。持有港契者拥有相关土地的发展与管辖权，范围是一条河的支流和另一支流之间，而支流流向主流的地方便称为‘港’，也叫‘港脚’。港主必须每年向统治者缴纳税金，所以当年的玉射也曾是一个繁华的新村。
若是你也有兴趣透过《在玉射看见大河》了解小镇的故事，此为购买链接：
专访：仪倩
照片：受访者提供
■详尽内容：第717期《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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