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异乡人】家的定义

2023-02-26

小学的时候，每个周末都会到外婆家过夜。由于跟姐姐和哥哥年龄相差五六岁，我只有到外婆家才找得到同龄的伙伴玩耍。外婆家原本就住了很多人，如果我到那里过夜，就得开一张折叠床在客厅当厅长，不过我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还觉得这样才好玩。

中学时期，一到学校假期，我一定会带了几件可供换洗的衣服就跟几个童军的朋友，在路旁举起大拇指搭顺风车出走旅游。我搭过各型各色的便车：有跑车、开远途送菜的罗厘、甚至军用的大卡车，司机就停在路旁载我们这几个不知社会险恶的男童军，到麻玻、吉隆坡，甚至远至吉打参加营火会。有时会寄宿朋友亲戚家，要不然顶多在学校课室过夜，印象中没有特地花钱住过酒店，估计那时也没有这么多零用钱。记得有一次我们到槟城，十多个中学生就住在一间忘了是什么公会的会馆里，大家各自随便选择在地板、桌子、沙发倒头大睡，太写意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喜欢自由自在到处乱跑，而母亲也乐得清闲，所以我每一次出走旅游，一去就好几天甚至一个星期。母亲从没过问细节，期间我也懒得打电话回家，总之该回家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中学毕业后决定到吉隆坡求学工作，有朋友问新加坡不是更靠近家人吗？我那时19岁，其实就是在等着这一天，能自己安排想去的地方，看看更多的不一样的事物，所以才决定舍近求远，到离家远一点的地方求学。那段日子，我通常也就只在放长假时才会搭四个小时的长途巴士回家。有时为了赚点零用钱打假期工，或是要赶假期作业，我甚至连学校假期都没回家。

2000年开始就到新加坡发展，在这段期间，母亲也搬了两次家，而新山在这几十年里也出现太多新镇，名字又大同小异，我根本就记不起来。当然也因为每一次回家，通常都只呆在家里，要不就是到附近的商场逛逛买东西，最熟悉的就是从关卡开车到母亲家那段路，这种对家乡不熟悉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更像个游客。不过，想想也没太大的问题啦，打从中学到现在，我自己也搬了十几次家，如果你问我，如何定义家？我会说：除了能和爱的人在一起的地方是家之外，最爱的枕头在哪里，家就在那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