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刑事案件】Hello Kitty藏尸案（二）：嫌犯误杀罪成判终身监禁
随着案件被揭发，警方也在案发现场搜获多样证物，马上展开追捕嫌犯行动，期望在记者报导前将疑凶拘捕归案。
7男性担任陪审团 主控官提醒手法残忍、照片恶心
1999年5月27日，警方接获线报，派出4名警员到葵涌石篱邨石宁楼17楼一单位。当时，第一被告陈文乐与妻子阿佩正在煮饭；而第二被告梁胜祖，在陈文乐被捕的第二天主动投案。至于第三被告梁伟伦在报章上得知事件曝光后，逃往广西。警方遂将资料交给国际刑警、入境处和中国内地公安机关协助追捕。直至2000年2月14日，中国公安在执行其他任务时巧遇梁伟伦，因他未能出示身份证明文件，遭公安扣押。之后得悉他在港被通缉，于是将他移交香港受审。
一直到10月9日，高庭法院才开审此案件。法官选了7名男性担任陪审团，主控官也指此案件的碎尸手法残忍、照片恶心，提醒陪审团要有心理准备。这3名被告被控以谋杀罪、非法禁锢及阻止尸体合法殓葬三项罪名，可是在调查初期，警方苦无足够证据，证明死者就是樊敏仪，主要原因是他们只找到了死者的部份内脏和不完整及经过烹煮的头颅，没有办法以DNA的方式去检定死者身份。只是因为被告已承认非法处理尸体，加上有污点证人阿芳的口供，才会控告三人谋杀罪名。
梁家驹表示交到他手上的头颅没有下颚，而且因为经过烹煮，上颚也只剩下两颗牙齿，大大增加了鉴证难度。
头颅经过烹煮 没有下颚、上颚仅剩两颗牙齿
2019年的《晚吹 – 罪光灯》节目就邀请了当年有份负责这个案件的全球首位华人齿科法医–梁家驹来细述当年鉴定死者身份过程，节目中也说到，当年香港法律规定一定要找到死者的身份，才算是有足够证据证明被告谋杀。或者另一个条件就是，被告完全承认谋杀，而当时的三名被告只承认是误杀死者。
齿科法医梁家驹曾在2019年的《晚吹 – 罪光灯》节目中，再次披露当年查证的情况。
当时，由于肢解过程导致无法以DNA检定方式来辨认死者身份，于是警方找了齿科法医梁家驹来为头颅作检定。他在节目上说，交到他手上的头颅没有下颚，而且因为经过烹煮，上颚也只剩下两颗牙齿，大大增加了鉴证难度。幸好当时警方已初步锁定死者身份，也取得她生前的照片，才能用‘相片重叠法’来做身份对证。
而这个方法首次使用在检验尸体是在1982年‘雨夜屠夫’林过云案中的4名女死者身上，当时的这宗案件，死者也经过肢解，最终靠‘相片重叠法’辨认出身份，于是促成香港成立‘香港齿科法医小组’。
梁家驹表示，这起案件的辨证困难处是死者樊敏仪很少拍照，而且必须找到一张死者露齿的照片才有可能做到对照。最后，选到的还是死者的7分脸照片。他们将照片放大，与头骨和仅剩的两颗牙齿作对比，发现两者的大小及位置吻合，确认头体属相中人，最终成功证实死者身份。
当年，呈堂物品导致尸臭传遍整个法庭。
三嫌犯互推卸 呈堂证物尸臭整个法庭
在初审期间，三名被告各自承认禁锢或阻止尸体合法殓葬，但全部否认谋杀罪，在自辩时亦互相推卸责任，如第二、三被告就声称一切都是受第一被告陈文乐所指使，后来的证人供词指陈为黑社会和胜和成员。
在开庭首日，死者男友吴志远、家姑及凶案现场楼下二楼的情侣，及楼上一住客均曾出庭作供。吴志远指1999年3月13日后，已再没有见过死者，家姑指案发当日有二人上门找死者，另外楼上、楼下住客亦曾听到单位传出女子的叫喊声。审讯期间，警员经常要将案中的重要证物Hello Kitty公仔搬入法庭，亦要将女死者的头骨、藏尸冰箱及煮尸用的瓦煲呈堂，使尸臭传遍整个法庭。
法官阮云道庭上训斥了三名被告近半小时，成了案件的另一段插曲。而法官阮云道于去年6月中旬，在家中逝世，享年77岁。
法官训斥三被告近半小时
2000年12月6日，陪审团以6:1大多数，裁定三被告谋杀罪名不成立，但是误杀罪名成立，法官阮云道决定以误杀罪中最严厉的判刑，判处3人终身监禁。阮云道指他们服刑最少20年才可申请覆核减刑，并严斥被告严重危害社会，形容此案为近年从没有听过这样残忍、变态、堕落、暴力、麻木不仁、手段凶残的案件，以这样的手法加诸别人身上，连禽兽亦不会这样对待同类。阮云道在庭上训斥了三名被告近半小时，使得这段插曲成了此案的另一个话题。
阮云道指考虑判决终身监禁的三个准则为：一，罪行的严重性是否需要判决较长刑期；二，视乎被告的性格、背景将来会否再犯；三：若再犯案会否为公众带来严重的后果，尤其是风化案及暴力罪行。阮云道称，虽然三被告的代表大律师求情力指他们不合乎上述条件，但法官认为三被告皆有严重心理变态、性欲倒错倾向、精神不稳，视江湖道义为无物，干尽违背良心的事情，与他们接触的人绝对有危险，符合判决终身监禁的条件，法庭必须保障社会大众。
三被告闻判 表情各异
由于3人承认阻止尸体合法下葬罪，同被判监3年。陈文乐及梁伟伦承认非法禁锢罪，判监4年，而梁胜祖因不认罪，被判囚6年；最后两项罪名与误杀罪同期执行。三名被告闻判后，表情各异，第一被告陈文乐表现冷静，次被告眼眶发红，第三被告则深深叹一口气。当时梁伟伦的兄长闻判后，更是大力击打法庭玻璃。
第二被告梁胜祖
三名被告被判终身监禁后，均提出上诉，但陈文乐与梁伟伦的申请被驳回，只有梁胜祖获准上诉。上诉庭法官在判词中指出，梁胜祖在死者遇害前一天没有到案发单位，而原审法官在引导陪审团时，虽有要求陪审员考虑梁胜祖是否与其余两被告‘合谋’杀死受害人，但却没有引导他们考虑梁的‘离开’，是否足以终止与另两人的‘合谋’关系，上诉庭认为原审程序上出现了重要错误，令定罪不稳妥，故推翻原判，案件发还重审。
梁胜祖在上诉初期，否认误杀，但重审时却改口承认误杀。辩方律师指梁的角色，与另外两名被告不同。当他目睹受害人痛极呼喊，一度鼓励受害人尽快还债，好让她早日获得释放，而梁胜祖亦亲自到警署投案自首，同时决心改过，在狱中参加基督教聚会接受教会薰陶。后来上诉得直、案件发还重审后，他便一直感到困扰，故最后他决定认罪。2004年3月，上诉庭法官高嘉乐基于案情严重，需时考虑适当的量刑起点，其后改判梁胜祖入狱18年。不过，梁于原审时承认非法禁锢及阻止尸体合法埋葬而被判刑9年，由于此罪名未提上诉，故原定罪仍会维持。被告梁胜祖已在2014年4月刑满出狱。
虽然此案已有终结，但死者樊敏仪的头颅骨因是案中唯一证物，在初审结束后，罕有地交由法医保存在九龙公众殓房，直至各犯人上诉程序结束，死者家人于2004年3月才获通知领回头颅，并于3月26日火化。
2000年的电影《人头豆腐汤》就是以此案件为蓝本改编而成。
‘Hello Kitty藏尸案’是香港十大奇案之一，所以与其他奇案一样曾被改编成不少电影和电视剧。例如2000年的电影《人头豆腐汤》、2001年的《烹尸之丧尽天良》及2015年《踏血寻梅》亦有引入相关情节；亚洲电视剧集《危险人物》「人头公仔头」篇；无线电视剧集《刑警》「童党烤尸」单元，也都采用了此案件为蓝本。
灵异事件 – 法官头上灯光闪不停
其实案发后，坊间也传出了不少灵异事件。当中被告梁胜祖就曾经向羁留所看守员表示，他在法庭上看到的女性，全部都是死者樊敏仪的容貌。这一切，可能可以被视为被告的心理素质问题。
但是当时的法官阮云道过后也表示自己曾经审理过无数案件，但从来未遇过此案所出现的不寻常事件。
梁家驹牙齿法医也曾透露，当在法庭呈交包括死者的头骨、Hello Kitty公仔、烹尸用的瓦煲等证物时，整个法庭都充满尸臭味道，而无论Hello Kitty公仔呈交到什么地方，附近的灯都会有闪烁情况发生。
在审讯期间，当辩方律师指被告只是非法处理尸体、表示不用多谈的时候，法庭上的灯光闪动大作，在场人士都感到愕然。
当然还有人表示，法官阮云道审完此案后，因为过于害怕而把所有衣服都丢掉。梁法医笑说表示，阮官确实向他透露过这件事，把衣服全部丢掉的原因不是害怕，而是一直觉得有味道，所以被迫丢弃。
另外，发生凶案的大厦也常闹出不寻常事件，一名不知道大厦曾经发生凶案的女子与朋友一起租住四楼单位后，她的女性朋友表示经常在晚上听到女人哭声，而当时楼下单位并没有人居住，该名女子则听不到哭声，但曾经在睡觉时出现鬼压床情况。而曾经协助警方辨认犯人的四楼住客黄先生，其妻儿曾经于大厦楼梯遇见女鬼，后来举家迁走。
后来，更有读者向媒体表示，位于大厦一楼及二楼的发廊职员曾经于早上发现来历不明的Hello Kitty玩偶，翻看闭路电视片段时更发现晚上关门后，发廊内有人影在走动，但是发廊负责人则否认店铺曾经出现不寻常事件。
香港玄学家陈定邦的妻子表示，2013年她在加连威老道的酒吧消遣期间，看到对面大厦单位内有一个女人的人头盯着她，其后才知道那个单位正是此案的案发单位，后来陈定邦的父亲陈果齐金刚上师在佛坛里为死者超渡。
资料·照片来源/截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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