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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淹灵堂 笑丧奇遇

水淹灵堂 笑丧奇遇

水神不请自来,淹进老屋闹灵堂,扰到一场‘笑丧’慌乱失措,啼笑皆非!

大半辈子与淹水结下不解之缘的温老伯,甫离开尘世,躺在冰棺给陆续到来丧居的亲友凭吊,齐聚一屋的后代子孙进行着风光‘笑丧’告别式当儿,恐怕也没有想到,大水居然以‘老朋友’般的姿态送别,水浸冰棺痴痴缠好几个小时,如斯‘依依不舍’,究竟是命运早有安排,抑或冥冥之中已注定?

五代同堂齐穿红衣办笑丧。

在冠病疫情威胁未消,进入1月中旬时刻,被连绵豪雨狂袭的古晋,多个低洼地区沦陷淹水,灾情接二连三,各拯救单位四出忙着救灾。

偏偏在砂拉越城区一处住屋,就有这么一则甚为罕见的漏网新闻,突如其来的水患,直击一位近百岁人瑞的‘笑丧’葬礼场面,上演现代版的‘人水情未了’……

温炎桦(前排右)一家人与父亲温立(中)的珍贵合影。

讽刺的画面:豪宅侧旁   水患连连的单层老木屋

其实颇为讽刺的是,延续着三代人香火,定居在现址肯尼山庄的温家单层木屋,并无所谓‘山庄’居高临下之实,而是地势偏低,以致历年来总是难逃水劫。

温家老宅的周边地区建的却是高级独立豪宅,理应获得‘加持’,至少在排水系统受到关照,免除民生问题。

岂知,温家单层木屋反而是长年饱受淹水之苦,水涨入屋2、3尺深乃常事,主人翁温立老先生在此木屋生活近半个世纪,经历过无数次浸水,临走还要体验最后一次,令人不胜唏嘘。

身为家中老幺、古晋映画艺文社摄制师的温炎桦,在述说起其令尊大人的这场百年很难一遇的‘水劫’时,脸上尽是无奈,慨叹:“真的想不通,为何这次的浸水是这么迅猛,我们在场都措手不及,防备不了……”

1988年,温老抱孙的一个镜头。

与水患角斗 已成习惯

这家亚答屋老宅,早期于60年代是建在一大块林野地段上,是温氏家族祖先留给温立和其兄长同生活在一屋檐下的祖屋。当时附近是一片大森林,倒也成了阻挡大水来袭的一大自然界屏障。

物换星移几度秋,随着发展变迁,温家兄弟各自成家立业,分家之后,温立非但没搬走,还坐镇原地改建起木屋定居下来,温炎桦犹记当时是自己念中学的1972年,也即说老屋至今也有49年的历史。

坐落在豪宅隔壁的木屋,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水患,而温老伯似乎也习惯了与水患的角斗。

因时代发展、居屋需求殷切,肯尼山庄在约80年代时期,掀起大兴土木之建屋热潮,原有的山芭和丛林,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动辄价值数百万甚至上千万元的光鲜亮丽豪宅,而温老伯的传统木屋架构,仍旧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没变。

但是,他的居地因处于偏低的劣势就吃亏了,每逢大涨潮和连绵滂沱大雨,沟渠排水不及,积水雨水夹攻上路,别人家高处无忧,大量囤积的水,就往低处流,温宅就是被殃及池鱼的目标。

每次水患来袭,从浸入车房到大厅、厨房、房间等,无一幸免,连续几句钟的豪雨,所辛最痛苦的过程也是水淹二、三尺深,不至于构成太大破坏。

温老伯61岁生日时,在家里与子孙的大合照。

也许是生来就有客家人刻苦耐劳和耐操的个性,温立和家人纵然备受折腾,也坚忍到水消退之后,总动员作大扫除来收拾残局–每每淹水后再清洗的劳作循环进行,与水患的角斗,渐渐地也习惯成自然。

温老伯于1991年在长孙女结婚时的大合照。

五代同堂   笑丧送别

温立夫妇育有三子,全是男丁的子嗣,多年来也组织各自的家庭,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到他乐龄之时,已是集结40多名子孙五代满堂,安享晚年生活。

尽管没在老家住了,炎桦还常会探访老父,陪他聊天话家常,很珍惜与至亲相处的时光,平时也会载温老父去验眼、理发,买一些日用品和食品之类。

惟在我国于2020年3月开始,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的扩散而实施行动管制令,其父亲就很少外出了,不仅是因为年事已高,也怕和其他属于高风险群的老人家那样染病。

据温炎桦表示,温老伯在80多岁时,还会自己驾车到处溜达,在接近90岁高龄时,手脚开始变得不灵活,脑袋也迟钝,甚至还会认不到路回家,家人才不让他驾车,但是体格而言还算是硬朗。

只是到了去年尾,温家老爹的健康开始走下坡,还祸不单行的在家里不小心跌了一大跤。自那时候起,他的身体情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双脚很没力,走起路来很辛苦。

“老爸离开的两天前,已经是病重到不能站起来走路,需要我们搀扶。这个命运的坑,我们知道老爸也自知是跳不过去了……可在那当下,老人家看来很清醒,思绪是挺有条理的,或许知道将不久人世,还跟家人一一地交代要如何处理他的身后事。”

温炎桦续道:“而我们能够说什么?只能答应和遵从,想要给点你会好起来的乐观安慰的话,溜到了嘴边也吞回肚里。”

到了1月11日的晚上,躺在床上的老人家就显得很疲惫,围在身边的儿子和媳妇们隐隐感到不对劲,内心也很刺痛,但却不能给任何帮助,直到凌晨5点,温老咽下最后一口气,就这样静静也安详地走了,终年95岁。

接下来,就是各地的子孙奔丧,聚集一屋给予老人家最后的陪伴,五代同堂,按照习俗以‘笑丧’形式在丧居办理身后事三天两夜,定于13日举殡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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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2日,亲朋戚友纷纷到温府吊唁,当天的天色似乎昏暗得很快,像是温老的离世要来一个老天也哭泣。

果不其然,才入夜,就下起雨了,而且是场‘长命雨’,直到晚间9点多,地藏莲花社在灵堂前完成为逝者诵经超度过后不久,雨势越来越大,守夜者的心跟着忐忑不安,随着屋外开始积水,水位又不断升高,大家最怕万一严重淹水时,灵堂又该怎样守住。

大水来势迅猛,占据灵堂四周,水淹3尺深,吓坏了一家人!

说时迟,那时快,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大水来势迅猛,从涌入车房据点,顷刻间就势不可挡地杀入屋内大厅,占据灵堂四周,水淹3尺深,吓坏了一家人!现场大人小孩阵脚大乱,下意识地撤离险境,七手八脚把一些贵重物品和文件带到安全处,有的人也涉水往老宅对面的高处避难。

温炎桦最感揪心的是,水淹灵堂事发突然,也毫无应对的经验,眼看泡在水中冰棺里头的老爹,冷风雨声与凄清夜色下,更显冷冰冰,于心不忍,但又束手无策,不敢犯忌移动冰棺也不能把老先生遗体移动他处避水劫,随着雨势越来越凶,水位节节上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心情是焦虑不已。“我们不断祈祷快快度过难关,也有儿女控制不了情绪而哭了,本是一场笑丧,此刻却是感到无比的悲伤啊!”

在天亮之前停雨,一家人只能打扫狼藉。

温家老宅所在地势低,以致常发生水患。

十分难熬的时刻,犹如一世纪之久,这场水袭灵堂的闹剧,终于在天亮之前结束,雨水停歇,积水慢慢消退,留下满地的狼藉,大伙儿在无语问苍天之际,能做的只是打扫和收拾,再看到棺中老先生一如不知水来袭的安详遗容,稍感安慰。

而在当天午后准备举殡发引还山之时,又有段小插曲,天气又转坏下起倾盆大雨,从住家一直把送殡队伍的亲友淋到山头,老天爷似乎也来送最后一程,直至逝者入土为安。

炎桦苦笑:“不知是不是老爸特别喜欢水,还是说要让我们体验下他在老宅经历过很多次浸水的滋味。唉,人家说水为财,我就觉得相当折磨,总之这次的‘奇遇’,我们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啊!”

报导/程亮宇   图/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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