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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朝骥专栏 | 癌唉挨爱

廖朝骥专栏 | 癌唉挨爱

在我的书柜里,有两列并排而立的书。一列是与食材烹调相关的散文、历史与游记,讲述着食物的典故、食客的故事与厨师的心法;另一列则是与疾病相关、作者亲历的作品,涵盖了疾病的历史、长期照顾(长照)、患癌、康复直至断食往生。在这两个并列的书系世界中,食物与病痛仿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一向不喜欢读那些充斥着所谓‘正能量’的励志书。苏珊·桑塔格、平路、隐匿病时的书写,或许裕全、郭强生、钟文音写关于长期照顾长辈的文字,读他们时,感觉宽慰。最近,人类学家刘邵华的《病非如此》也成为了我的新书单一员。

我们许多人都生活在‘夹’的阶段,一边照顾着年迈的父母,一边教育着年幼的孩子。在照顾亲友的过程中,‘癌’已经成为常病。过去我们认知的‘世纪绝症’,极少数人的特例,现在已经演变为慢性病的一种。

人们常将癌症归咎于患者的性格、生活习惯,仿佛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这种对癌症患者的‘类型化’,让健康的人找到了一种安慰,感觉可以通过掌控生活,例如控制饮食、调整生活作息或加强运动来避免这种命运。仿佛他们是豁免者,而患癌的朋友则是咎由自取者。

然而,真相并非如此。癌症可能是随机的,与个人的性格、生活习惯无关。当我们探访癌症患者时,应该摒弃那些刻板的看法,以更加宽容与理解的心态去看待他们。平路在《间隙:写给受折磨的你》中记述了她两次患癌和治疗经过,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们:未经重病折磨的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患者的心情,而患者往往也不愿意向不理解自己的人表露真情。

诗人隐匿在她的书《病中所愿》中提到了她自己的乳癌经历。隐匿胸部的疤痕呈现出一个问号。她的每一次复发、治疗,都成为了她与生命对话的一部分。她心里清楚,她的性格、家庭遗传让这些痛苦变得难以避免。

她的这道疤痕让我想起我的好朋友周虹玲,她因捐肝,肚子里也留下了一道腹部一剖为二的疤痕,令旁人看了都觉得痛。她常说,这道疤痕好像马赛地logo,自己已升级为奔驰成功人士。虹玲是大爱,她捐肝救了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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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患病的这个灰色经历,总因伴随着生理的疼痛与不适,而使得自己无法处理这个过程。我最近在细读刘邵华,这位医疗人类学者患癌,观察自己,写下了一句:“生病与康复都是一趟旅程,只有走过才知道风景微妙,不管是否喜欢。”

癌!唉。挨着旅程,爱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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