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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化身义工献大爱 李天岱:只要活着的一天 都会助吸毒者归正

博士化身义工献大爱 李天岱:只要活着的一天 都会助吸毒者归正

提起缅甸,或许大多数人的脑海里就会浮现该国军事政变所引起的战乱局势,再联想到近期轰动一时的KK园区诈骗集团而止步到这个让人惊心动魄的国家,然而一名学富五车的博士,毅然放下手上的执教任务,特地飞往缅甸的戒毒所,扛起陪伴和引导吸毒者走向正途的责任。

现年60岁的李天岱博士来自雪州巴生,他原本是一名独中教师,拥有长达23年的执教经验。他从2013年开始就前往缅甸的福音戒毒所当起义务教师,为当地的吸毒者进行萨提亚原生家庭治疗和自行研发的颜色治疗。同时,他也在缅甸的师资培训中心和学生寄养中心进行培训与教育工作。

原本在独中教书怎样会突然到缅甸当起义务教师呢?李博士指出,当初他结识了一名成功戒毒的缅甸学生,这名学生不断邀请他到缅甸的戒毒所当义务教师,当他从这名学生口中了解当地的情况后,马上答应接受这份艰巨的任务。

“这名学生要求我去缅甸的戒毒所执教,从他口中我才得知缅甸的毒品就好像7-11便利店一样到处都有,非常泛滥。我那时就跟这个学生说了一句话,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都会去缅甸帮助你。”就这样李博士开始了他在缅甸的义务教师之路。

到了那里,他才发现缅甸的教育体系不完善,政治环境也很封闭,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帮助改善当地的教育体系,希望有更多人可以接受教育。

“当我考到了教育学博士学位之后,我发现我对人生的追求已经到了一个顶点,没有什么值得再追求了,好像顿时陷入一个极大的空虚。但我去到缅甸之后,才发现到我的生命值得在这里‘消耗’。其实我在2006年就开始在巴生美门残障康复中心当义工,那时我就觉得除了正常的生活作息和赚钱之外,总要为弱势群体服务,我会去寻找慈善团体,做出贡献。”


以义工身份到缅甸执教的李博士,都是自掏腰包,也获得家人朋友学生的资助。


在戒毒所帮助吸毒者归正难免会有很多挑战,但李博士却从来不言弃,无论多辛苦都要坚持走下去。


李博士为缅甸的吸毒者进行萨提亚原生家庭治疗和自行研发的颜色治疗。

辅导助吸毒者戒除毒瘾

提到在福音戒毒所当义务教师的经历时,李博士表示,他是在2017年开始启用萨提亚原生家庭治疗法,让这些吸毒者回顾自己的原生家庭,从中觉察他们的家庭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而治疗的过程中却发现,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吸毒者家庭,在过去三到四代的人都在吸毒,他们的曾祖父、祖父、爸爸到他们这一代,几乎是没有停止过吸食毒品。

他透露,在戒毒所里的最小的吸毒者只有13岁,最老的则是70岁,一些吸毒者被规定在戒毒所里一年、一年半或两年,福音戒毒所是不会用打针或药物为这些吸毒者戒除毒瘾,而是陪伴他们、为他们祷告、唱歌给他们听以及开导他们。

“一般上,进来戒毒所的首七到十天内是最辛苦的,如果他们吸食的海洛因是没有加入老鼠粉、玻璃粉等其他成分,也就是纯净毒品的话,七天内他们整个人就会清醒过来。这七天内会很痛苦,他们会冒汗、呕吐、翻白眼、发热,我们就会给他们淋水,然后用布把他们包起来,他们就会一直发抖和睡觉。在这七天之内,会有一个成功戒毒的弟兄,全程陪伴他们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刻,包括帮他们按摩、跟他说话、唱歌给他们听、陪伴他们,这个时候的吸毒者是完全没有攻击力的,他们只是会想着哪里可以获取金钱来买毒品。可以忍耐的吸毒者,一般上会成功度过这七天,不能忍耐的吸毒者可以自己走出大门离开,因为戒毒所的大门是开着的,他们可以自由进出。”

李博士披露,缅甸的吸毒者嘴里常常说着这么一句话“什么时候可以戒掉毒瘾呢?就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一天,才算正式戒掉毒瘾”。就因为这样,当地的毒品泛滥,吸毒人数众多,而且那些被家人强迫来戒毒的人士,一般上成功戒毒的几率不高,反而那些发自内心来戒毒的人,成功戒毒的几率比较高。

“吸毒者的家人可以无数次来戒毒所探望他们,也可以带很多食物来,但却有一些家人会带香烟或毒品进来给这些正在戒毒的人,就因为家人的纵容让这些吸毒者的努力白费,看了令人不胜唏嘘。”

食物太油太咸汆烫过热水才吃

询及如何与这些缅甸吸毒者沟通时,李博士指出,缅甸人会说自己的母语和国家的语言,大部分的人也会去学中文。

缅甸有分上缅甸和下缅甸,上缅甸大部分的华人都是从中国云南来的,下缅甸就比较多客家、福建和广东人。

“上缅甸都是中国的后裔,所以他们会讲三种语言,即云南话、缅甸话和中文,我就是以中文跟他们沟通,还是有很多缅甸人是不会中文的,所以就会有人帮我翻译,他们都非常受教。”

李博士在缅甸当义务教师已经有八年之久,他早已经习惯了当地的民俗风情,只是在饮食方面难适应。

“我去当义工,因为没得选择,我和戒毒者吃同样的食物,但我会告诉他们准备食物时少油和少盐,每天都要重复跟他们说,有时就会跟他们要求一碗热水,把食物用热水汆烫过才吃。”

他透露,戒毒所的吸毒者每个星期都会要求吃一餐狗肉,因为吃完以后他们晚上就不会发冷和发抖,身体会很强壮。

有一次他们煮了一大锅狗肉,他好奇问是什么肉,他们却说是地羊,直到回到大马,遇见认识的缅甸人,告诉他地羊就是狗肉。

立好遗嘱预防遭遇不测

缅甸内战至今还在上演,军政府和诸多武装团体的战火仍不断延烧,情况确实令人担忧。李博士之前入住的旅馆距离学生寄养中心大概八百到一千米,几乎每一个晚上附近30公里的地方都是游击队与军政府打仗的据点,枪声此起彼落。其实李博士也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深怕自己在缅甸会遭遇不测,所以他早已经立下遗嘱,交代好所有的事情。

“我2013年去缅甸时,家人不反对。2015到2019年的这五年来,缅甸在前国务资政昂山素季的领导下,马路铺得很好,制度也被建立起来,缅甸人才发现到原来民主开放是那么好,那时我家人不觉得去缅甸是件危险的事。”

“一直到2021年2月1日,缅甸军政府执政后,把上街示威的人统统抓起来,很多人购买枪械跟军政府对抗,才陷入现在这么混乱的情况,加上KK园区诈骗集团开始大量残害大马、台湾和香港人民,我才开始担忧,立好遗嘱,一旦有什么不测就没有牵挂了。”


李博士会轮流在缅甸的戒毒所、师资培训中心和学生寄养中心执教,每个执教地点至少会待上一个星期,这视乎课程的设计与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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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缅甸当义务教师已有八年之久,李博士早已经习惯了当地的民俗风情。


缅甸福音戒毒所是以陪伴、祷告、唱歌及劝导来取代打针或药物,为吸毒者戒除毒瘾。

盼大马善心人士助养缅甸孩童

在缅甸必须担心自身安全之外,李博士面对另一个挑战就是吸毒者认为他没吸食过毒品,不会明白戒毒的痛苦,只是凭着嘴巴说没有说服力。对此,李博士虽然感到无奈,但这却没有浇熄他要帮助吸毒者的那份善心。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相信没有一个人永远是坏人,虽然好人有一天可能会变坏人,起码他知道有一天他也会变成好人,一旦他尝试了变好的滋味,我希望他会爱上自己的好,爱上这个善良,为这个善良而上瘾,而不是为了这个恶而上瘾。善是可以被看见和被传染的,恶是拿来报仇用的,善是拿来回馈用的,就是这个信念让我觉得我的坚持是值得的。我希望自己不要对这些人事物感到麻木,能保持一颗敏锐、愿意聆听的声音,希望我可以做得更好。”

李博士除了忙于福音戒毒所的辅导工作,他也开始助养当地的学校,因为有人吸毒就会有孩子被弃养,有战乱人民军就会抓这些小朋友去当奴役或当兵。年纪小的就会被抓去砍柴烧饭,有力气的就要去抬军械,要做很多后勤的工作,所以偏远山区的缅甸华裔或缅甸少数民族就会把孩子送到山下比较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学生寄养中心。

“这些小孩需要教育,所以就会有师资培训,需要老师来教育他们,需要膳食费、学费、医药费等等,我就会在大马寻找物资、旧书、旧衣服、钱或招募一些人过去参与师资培训。找人捐钱不难,最难的是找人过去缅甸当义工,之前找到20多个人过去,但去了第一次之后,他们就不会再去第二次,他们宁可出钱助养,也不想自己有生命的危险。”

有鉴于此,他真心希望大马的企业家和人民能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在当地协助建立男女学校宿舍、教师宿舍和课室,让这些可怜的孩子能够接受完善的教育,为他们共同建设更美好的未来。


缅甸偏远山区的华裔或缅甸少数民族会把孩子送到山下的学生寄养中心接受教育,避免孩子被抓去当奴役或当兵。


当地的学生寄养中心非常需要大量的经费和老师来支撑整个运作。

专访:慧琳 照片: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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