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ro】蔡征辐：每件戏服都有生命
从小就爱看戏曲的蔡征辐（Jeff），家里收藏了约百件粤剧戏服，以及约50、60顶盔头和为数不少的戏鞋等配件。
“我6年前就开始收集这些收藏品，也就是参与粤剧演出一年多后就开始收集，其中一些是我购买的，也有许多是获得前辈的相赠。”
Jeff双手拿起一顶盔头说道：“这顶凤冠是粤剧里的皇后戴的，手工非常精美，也相当有重量！”
再看看一件件华丽夺目的戏服，有将军、皇帝、花旦等角色穿的衣裳。“这些属于旧一代的戏服，光鲜亮丽，都是纯手工的艺术品。别看它们静静躺在一角，提起来非常重，一般都有两公斤或以上。”
他也说，旧一代的戏服比较华丽夸张，衣裳上的亮片都是以手工一片片缝上，而图案有龙凤、鸟类（如仙鹤）、蝴蝶，麒麟、蝙蝠、鱼类（如金鱼）等，有些戏服还细细缝上晶莹的玻璃珠。每一品官有不同的图案，皇帝的官服一般是龙的图案，如此识别品级，而脸谱也是识别的方法。
“新一代的戏服多为刺绣，细致典雅，比较轻盈，也更有价值，价格从数百令吉到数万令吉不等。”
一针一线缝出魔力
在Jeff的收藏品中，最旧的戏服已经有50、60年历史，在岁月的侵蚀下，布料已经‘纸化’。因此必须轻轻提起，不能太用力，否则布料会剥落肢解。
手工精细的盔头，制作很不简单。
Jeff也有收藏一些花旦的片子、水发，他所有这些‘宝贝’都整齐收纳在箱子里。“我会把戏服仔细折叠起来收藏，目前共有30、40个箱子置在家里各个角落。”
Jeff指出，以前的戏服都是100%纯手工制作，后来的也有借助机器生产。
穿上戏服，就是专业的角色扮演者。
“每件收藏品的制作都下了许多人的心血，它们仿佛是有生命和灵魂的。有时候我失眠，就会开一个箱子，把它们拿出来，欣赏那些精致的手工。它们都很漂亮！一件衣服有数万片的亮片，一针一针缝上去，越看越美，就像有一种魔力。”
每件戏服都有生命，代表着舞台上的角色。
“你看这顶凤冠，它是由小小的配件组成，非常考技艺！我有一个盔头是采用翠鸟的羽毛点缀，后来由于认为不环保人道，这类盔头就不再生产了。还有这顶帽子，制作过程非常繁琐，必须动用到铁线，然后上胶、上色，非常考耐心。”
Jeff从泰国带回来的花旦包大头头饰，至今已有50年！
为了让戏服保存得更好更久，Jeff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它们拿出来晾一下，吹风防潮，并借此驱虫，衣橱里放些樟脑丸或者胡椒粒，也可以有效驱虫。“这些戏服都不能洗，即使干洗也不能，否则会掉色。所以我演出时，里面要穿很多件衣服以免弄湿戏服而导致发霉，如果戏服出现黑色霉印就不妙了。”
一个爱看大戏的小孩
还记得袁咏仪、刘青云、冯宝宝等人演出的电影《新不了情》吗？里面有几个场景就是Jeff热爱的粤剧啦！
45岁的Jeff打从孩提时代起就爱看戏曲。“我们家里有4个孩子，我是唯一从小就爱看戏曲的那一个，那个时候也只有7、8岁吧！”
Jeff从小就是戏迷，长大后不只收藏戏服，也当上粤剧表演者，实现了梦想。
在那个久远的岁月里，蔡爸爸会以电单车载着蔡妈妈到不同的村子去看戏曲，而年纪小小的Jeff就会夹在他们中间，让电单车把他们送去一村又一村看大戏。
“那路程需要20分钟到半小时呢！”Jeff还记得那电单车发出的“波波波”声响，怀念之情油然升起。
Jeff小时候最先接触潮剧，过后才有缘认识占据他大半生命的粤剧。“通常这些戏曲都是配合神诞或其他节日而办，俗称‘野台’或‘酬神戏’，一般举行3天，也有的甚至到45天。我也许天生就会看戏吧！小时候看潮剧，我是唯一从开始看到结束的小孩。其他孩子通常都在一旁玩耍嬉戏。”
“我会乖乖坐着陪伴爸妈看戏，偶尔转头跟他们谈戏。那时候的演出很长，我们可以从晚上8点到看到甚至午夜12点半，那个时候我们都需要自备椅子，在临时搭的台屏息等待戏曲上演。”
他叹道，台上演出没有冷气和风扇，而且那些密密麻麻的聚光灯很热。“演员们一唱就是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所以需要很忍得那个灼热，唱戏其实是很辛苦的行业啊！”
难忘戏台下烤鱿鱼香
村里看戏曲就是热闹。Jeff以前还去到现场卖炸鱼饼和印度传统零食kacang putih。“我还记得kacang putih一个茶杯的容量只要一角钱。”
那个时候还有人卖烤鱿鱼、鱿鱼蕹菜，鸡粥、啦啦煎和血蛤煎（不是蚵煎哦）。“摊子都摆在路边，而售卖零食糖果的人也会走到观众席去叫卖兜售。“我还记得那烤鱿鱼的香气，吃的时候蘸一蘸特制的酱料，非常美味！”
全面钉上亮珠片的戏鞋。
他回忆道，台上演戏的人，也会在演出结束后在台下售卖卡带，也可以看到有人卖驱风油、风湿油、青草油、膏药等，那个时候卖药的人还会耍蛇呢！
“以前看到台上大伙儿穿的戏服，可观不可触，现在自己拥有了，还可以穿在身上，而且还有机会站上舞台演出，梦想实现了，这是一种难言的幸福啊！”
到了今天，Jeff还是继续收藏这些戏曲服装，乐此不疲。“一些前辈不想收了就会送给我，或者以象征式的价格半卖半送给我。有时候收到梦寐以求的戏服或盔头，真的可以开心很多天哦！”
戏台上璀灿小故事
专访：以诺
照片：受访者提供
■详尽内容：第717期《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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