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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东京残奥107级别举重银牌得主杨裕其:举足人生高光时刻

2020年东京残奥107级别举重银牌得主杨裕其:举足人生高光时刻

“我只会和自己较量,我的对手只有自己!”2020年东京残奥会107级别举重项目银牌得主杨裕其认为,要爬得更高,只应该自己往上走,而不应该把别人往下压。

2年前,他在东京残奥会上以237公斤为我国摘下一枚银牌,目前的最佳成绩则是239公斤,并放眼在2024年的巴黎残奥会达到250公斤,挑战自我!

“我只会和自己较量,我的对手只有自己!”这就是杨裕其。

“我从来就不会掩饰自己装义肢的事实。” 杨裕其坦言,大部分装义肢的人因为担心旁人的眼光而经常以穿长裤遮掩,但自己却很少会穿长裤,掩饰左脚装义肢。 “有时走在购物中心,小孩看到我的义肢也会议论纷纷,甚至耐不住好奇来敲打(义肢)。”他说自己不会介意,甚至还会和孩子们开玩笑说自己是钢铁侠。今年34岁的杨裕其是在约莫16岁时,因为骑摩哆出门买蚊香而遇上意外。 “印像中,我是因为要闪避一辆车,而导致摩哆失控,连人带摩哆掉进大沟渠里。”他回忆说道,左脚大力撞向沟渠的铁柱。“当时一度陷入昏迷,送进医院后,医生说左脚的血管已经坏死,必须截肢。”在失去一条腿或失去生命之间,他基本上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选择前者。

从美发到举重   开拓了自己的眼界

失去左脚,他花了蛮长的时间才接受。 “身边的人其实不知道我当时是在‘假装’快乐,大家还以为是我乐观性格,快速走出低潮。”那时候,每逢朋友相约出去,他还是会赴约,甚至一副故作轻松的姿态。但其实,每晚回到家都会躲在房间偷偷流泪。 “我很担心自己变成‘残疾人士’后,不晓得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杨裕其坦言,他花了蛮长的时间才接受失去左脚这件事。

有次他在房里偷听到妈妈交代兄弟姐妹,倘若有天他们(父母)先离开,希望哥哥、妹妹可以帮忙照顾他。 “我不想成为大家的负累,我一定要闯出一番事业,让父母可以放心。”他先是到残障学院报读美发课程,随后在学院遇到残疾举重教练。 “他一直鼓励我参加。”他笑说,并非自己有天赋,而是我国缺乏残疾运动员。不过他坦言,刚开始加入运动员行列的时候,每月基本上只领500令吉的津贴。“我当美发师有1000令吉左右的收入。”不过,他说最后只所以会选择加入运动员是希望开拓自己的眼界。 “即便没有获得任何奖项,但至少赢得了出国的机会。”

杨裕其坦言,起初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在训练上。所谓一分耕耘,他才获得了那一份收获。

杨裕其坦言,起初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在训练上。所谓一分耕耘,他才获得了那一份收获。

然而,500令吉的津贴对一个成年人而言根本是不够用。 “当时我早上来体育训练,晚上就会到餐馆当帮厨。”每晚工作到凌晨12点,回家梳洗,上床睡觉已经是凌晨1点之后点事情。“训练时间是早上9点,所以我常会迟到。”杨裕其坦言,起初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在训练上。所谓一分耕耘,一份收获,没有‘耕耘’,又何来收获呢?所以他当时基本上没有太亮眼的成绩。直到教练鼓励他,他才下定决心投放心思和力气。 “教练和我说可以把我训练成新阶级,我相信他,他相信我。”

对举重举到厌倦? 往饮食业发展

举铁举了超过15年的时间,杨裕其直言:“说不厌倦也是骗你的!”他解释,相比起其他运动项目,举重项目的训练除了举重就是举重。“就好比游泳选手,他们早上可以进行体能训练,下午就是游泳,但我们一般上就只能待在这个举重房里。”他说,尤其在无备战时候基本上是非常的舒适。“ 因为过于舒适,我心态上已经开始懒散。”有一位前辈告诉他说,如果你在这个年龄就开始懒散,那接下来的路要怎么办?“ 很多运动员是在退役后才想未来的路,到最后犹如一只盲头苍蝇似的,没有方向。”

失去左脚之前,杨裕其直言,从来就没有想过当运动员。 “我的梦想,其实是开餐饮连锁店。”他说,自己爱吃、也爱煮。“我从12岁开始就是家里的大厨。”妈妈的校车司机,长时间在外工作,他在家中排名第二。“哥哥读早上班,妹妹和我一样读下午班。每次上学之前,我都会把午餐煮好,让我和妹妹吃了上学,然后哥哥回来吃。”他说,手有时被油锅溅到留下痕迹,同学都会觉得他会煮饭这件事很厉害。 “他们(同学)就连快熟面都还不会煮,但我已经会煎鱼了。”他沾沾自喜说道当年自己的趣事,至于往后退休,他计划往餐饮业发展。“ 我目前和朋友一起合作搞了一些小食摊。”

荣耀归来那一刻!

他坦言,体力已经大不如前,尤其是复原能力。“ 我在4月份的时候,肩膀不幸韧带受伤,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慢慢复原。”他说,34岁已经是高龄,不想退,也得退。“从现实点来看,如果无法维持纪录,政府就不会维持我们的津贴和薪金。”简单来说,随着运动员的年龄越来越大,体力越来越不好,无法维持成绩,收入就会收到影响。他已婚,更有生儿育女的计划,必须为未来做好准备。

最享受为国争光的时刻,不过让人他感到遗憾的是,妈妈无法见证这一切。

遗憾母亲未能见证自己人生事业的高光时刻

运动和健康很自然是划上等号,但杨裕其说,当运动成为一种职业变无法健康。 “普通人最极端是一个星期运动7天,但每次可能只是维持1个小时。”但对职业运动员而言,一个星期训练6天,每次至少3个小时。 “备战期间则大概是一天训练至少6个小时。”他坦言,很多运动员在受伤后都是靠吃止痛药上阵。 “我近期的伤也是因为运动过量导致。”因为原本他的能力举起230公斤,但教练建议他240公斤,最后负荷不了而导致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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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裕其说残疾举重运动员在训练时必须有教练或助理在旁协助,万一发生任何意外,也有人可以立马提供协助或援助。

作为残疾运动员,杨裕其说,失去左脚并不会影响自己在举重上的表现,反之是心态建设很重要。“如果一直觉得自己是残疾做不到,那就还没做,就已经做不到。”不过唯一不便的是残疾举重运动员在训练时必须有教练或助理在旁协助,万一发生任何意外,也有人可以立马提供协助或援助。

杨裕其与妈妈感情要好。

虽然对举重开始感到厌闷,但杨裕其说,最享受为国争光的时刻。不过让人他感到遗憾的是,妈妈无法见证这一切。“妈妈在2020年因心脏病突然离世。”他自小和妈妈的感情特别要好。“妈妈是校巴司机,当时她在载送学生们回家。”他说,剩下最后一个学生的时候,妈妈感到呼吸困难,车上的学生便冲进家请父母出来帮忙,当时大家还以为天气太热,妈妈只是中暑,但送进医院后,妈妈已经回天乏术。虽然杨妈妈无法亲眼目睹,但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会为儿子感到骄傲。

Photography| Eric Chow @ Blink Studio

Assist by Tommi Chu

部分照片 | 受访者提供、截自网络

Text|裴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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