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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手机电台】夜半歌声

【1/3 手机电台】夜半歌声

by萧瑞云

一条长满荒草的石径婉转直到一间似古堡的英殖民时期建筑物。

枫原提著大皮箧,脚步停在藤植物蓠芭前方,有终于又回到这里的表情。

这是他的选择,放弃繁都的高职,回到一处烙印他童年的祖屋,每当疲惫的时刻,总强烈感受到发自古堡的呼唤,“回来……回来。”

当他吸著清凉的空气,踏入了古堡的前厅,有点不自然,岁月转了又转,怎么可能变也没变,一切摆设如旧,每样东西都仿佛像廿年前一样还新著。

枫原不明白为何妈妈知道了他的决定后,忧心忡忡,不断劝他,“原,别再回到那间屋子。”他追问过几次,但妈妈总是欲语还休。

其实,在他记忆里,大屋的生活是充满温暖和快活的,一点不愉快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因为爷爷临终前交待过不准售卖,所以一直都托住在附近的老佣人烈叔打理。


沿著前厅绕过偏厅,转到后院的小花园,熟悉的快乐又浮上心头,他记得小时他最爱和小表妹在这里吃粟子,看星星。

他忽想起那间小孩禁地的大书房,于是离开小花园,拾级随半旋的木梯而上,来到了一扇镶著铜锁的柚木门,他缓缓推开,有点陌生,印象中只和表妹溜进来过一次。

书房很宽阔,铺著地毯、镶墙的大木柜摆满了比图书馆更丰富的书籍,横跨古今,中间奇兀地摆了张巨大的书桌。

一种很不舒服,略带点阴涩的感觉,突然让枫原想马上离开这里。他想,或许是因为窗户紧闭,没有阳光晒进来吧!他抖了抖身子,企图抖掉阴冷,并把两面窗打开了。然后,急急离开书房,再转了几个回廊,来到有很熟悉气味的房间。

那种奇异不舒服的感觉没有了,他兴奋的躺在以前的古典铁花床,竟然还可以容纳他,足见当年他一个人睡在这张大床上有多渺小。

也许驾了几个小时的车,也许已是入暮时分,他的眼皮似被孤独了很久的空气催眠,渐渐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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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了许久,他的睫毛煽动,想要睁开双眼却又无能为力,他朦朦胧胧听见似远还近传来了一阵幽怨的歌声: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这是小时候爷爷最爱播的一首老歌,他和小表妹都学得朗朗上口,是梦吗?可是歌声好真呀!在半梦半醒间,他不断反复问著自己。

歌声飘远了,叹息声却清楚的逗留了几秒,终于,他乍惊坐了起来,冷汗湿透了衬衣。看一看表,才发觉已睡了约三个小时,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卅分了,他蹙紧眉头,不断追索“梦境”,连他也无法确实是否是个梦。

过往的疑问又掠起,小表妹简芳呢?为什么搬家后就没人再提起她?连追问也永远得不到答案,大家只说她死了,他也相信了。

忽然,他全身抖栗,那歌声……是简芳的歌声……

 

【三分之二故事】预告
青色电台薛美贞:别怕别怕……大白天,厨房再传来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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