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辉 积累‘财富’成就经典角色
去年凭《黄金有罪》‘荣木桐’一角再走进观众眼球的张兆辉，成功演绎了一个亦正亦邪、勾起人性善恶反思的反派角色。当年初出茅庐加入TVB艺员训练班，张兆辉凭《黄金十年》的‘田永泰’成为无数观众心目中的经典角色，一演就演了30多年，多年后在致敬篇的《黄金有罪》再缔造话题，张兆辉不禁感叹“人生如戏”：“当年整班靓仔出来社会，讲未来、讲憧憬，隔了三十多年来到《黄金有罪》，角色配合回我现在的年纪，有了社会经验、人生阅历，好像一个成长过程。” 对于他而言，演艺事业是永远不会有止境：“老套一点说，边做边学，最重要是有Heart，才能将你所见所学，融会贯通到每一个角色身上。”
《黄金十年》是观众心目中的经典剧集，大家由坐定定、电视捞饭的岁月，不经不觉来到用手机、平板电脑，随时随地都能煲剧的时代，张兆辉就好像一个陪伴着大家成长的人物。在TVB起步、之后去中国发展拍剧、拍电影，直到2011年再回归TVB拍剧，一演就37年……今年58岁的张兆辉，现时以自由身来回中港、穿梭于现时大热的中国剧集和TVB剧集之间，他轻轻一句“又没有什么不同的”来概括这些年来的变化。
为了孩子 黄金时期淡出银幕
在TVB黄金时期，张兆辉讲当年真的日拍夜拍，几乎没有停过：“最多给你休息十天，然后就要接下一档戏。”当时他已经当了爸爸，张兆辉听前辈讲过，不止大人有黄金十年，照顾小朋友都有‘黄金十年’：“要好好珍惜可以陪伴他们成长的日子，一旦子女开始上中学，就开始有自己的圈子啦！”那时候他也开始做生意，生活稳定，于是决定离开TVB，那段时间全心全意放在孩子身上：“那段时期风雨不改去接孩子上学、放学，陪着他们慢慢长大、学习，我到现在都很回味那段日子，很庆幸那时候我肯放下，因为小朋友的成长，过去了就追不回了。”
重返TVB 只因女儿的一句话
“拍电影没有那么困身，拍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那时候张兆辉的主力都放在电影上，直到有一天女儿对他说：“爸爸，我可以在大银幕见到你，那我可以在小荧幕（电视上）看到你吗？”这番话勾起了他拍剧的瘾，刚巧TVB高层找他，于是他就回归拍了处境剧《结·分@谎情式》：“处境剧大部分都是厂景，时间比较稳定，又可以见下以前的旧同事，于是就决定回去啦！”
他笑言，拍回TVB剧的初期，大家都会一直回味：“会记挂以前见过的哥哥姐姐现在在哪里？做什么？以前年轻时拍戏收工最喜欢讨论去哪里宵夜，现在的话题转去讨论小朋友，话题成熟了，但是回到TVB好像回家一样，这种熟悉的感觉不会变。”
跨越两地 努力演好戏最重要
近年张兆辉在中国拍的剧集也不少，例如《北上广不相信眼泪》、《择天记》、《鸡毛飞上天》等，让新旧观众都被他的演技折服，对于一个走过80、90年代TVB黄金时期、再到中国发展、然后再回归到TVB拍剧的演员来讲，他认为最大的变化莫过于观众追剧的喜好、习惯和选择变多了：“不过对我而言，演戏就没有什么不同，什么年代都是一样拍。一开始香港剧集最盛行、蓬勃，后来中国慢慢取经、学习，一直都在进步着，始终中国地广人博，无论需求、资金、制作上都会比香港多，对演员而言就一样，大家都想要遇到好剧本、好角色，还有金钱、时间要足够。”
他解释：“金钱够时间不够、或者时间够金钱不够，欠缺其中一样都是死，好像拍一场动作戏，用三天拍出来的效果，肯定比几个小时、几个Take收货来的好；钱不够时间不够，有好剧本又是浪费，其实都只是画面上的效果和感觉。”张兆辉笑言看回以前的剧集，看到装扮上和时代感、运用镜头上的不一样：“以前小小部电视机，现在最普遍的电视都有50寸，又高清、又什么比例，科技和人一样，都是不断进步的，最重要我们肯向前看、向前走。”
从‘田永泰’到‘荣木桐’ 30年情感阅历大爆发
被喻为TVB重头剧的《黄金有罪》是向80年代60集长剧《黄金十年》致敬，如果讲《黄金有罪》是成长版的《黄金十年》，由‘田永泰’去到‘荣木桐’这三十年间，张兆辉无论在角色、现实生活都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很多人都讲‘荣木桐’令张兆辉再次突破，成为他演艺生涯中另一部代表作，他直言当时遇到这个角色时，真的感到特别兴奋：“这部剧是真人真事改编，这一点已经很吸引，我搜索了不少金融资料，然后再尝试用他的角度思考，荣木桐是个有少少走‘精面’（捷径）的人，当然在商业罪案上他的行为是不可取，但在他的角度是帮你赚钱，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
他解释，以往接到的角色都很单向，‘正直的警察’、‘坏警察’、‘富豪’等都比较表面，而这个亦正亦邪的‘荣木桐’夹杂着人性的善恶，正因为如此才会吸引、多层次：“这么有戏味的角色，当然要接啦！”
田永泰太年轻 情感难到位
张兆辉刚毕业，打的第一份工就是在电视台做演员，从低做起，什么角色都做过，拍《天龙八部》的时候，一天里面还要死足4次，一刀就死、转个头、化个老妆扮另外一个再死，后来得到TVB高层曾励珍赏识，在《香港八五》、《神勇CID》和《黄金十年》开始熬出头来：“《黄金十年》就是讲一班刚刚毕业，对社会充满好奇、憧憬的学生，工作之后事业碰钉、面对到感情、家庭的问题和抉择，和当时年轻的我很相似。”
由《黄金十年》初出茅庐的‘田永泰’，吸收了社会上的经验、阅历，方可成就三十年后的‘荣木桐’：“如果我用‘田永泰’的心境，未必可以演得到‘荣木桐’的角色，就如当年有一场戏是讲我老婆去世，那场戏是一镜到底、很长，情绪又要连贯下去，我那时候还没结婚，不知道失去爱人的感受，所有的情绪都是硬塞下去，现在结婚了几十年，经历过很多，再演回这种角色就会更加真实。”
荣木桐老练 情绪刻画深入
他再举例，在《黄金有罪》中荣木桐收到一封信，知道爸爸已经去世，那场戏时间很短，但是观众却在几分钟之内完全感受到荣木桐的痛苦和难过：“有年轻的演员问我怎样做得到，当然这些是经验，拍戏的过程里面要一直去‘存’感情，那段时间我真的当姜大卫是我爸爸，代入感受再加想象力，情绪也要铺排，要到一个点才一次过发挥出去，才能在演绎时给到大家真实的感觉。”
问他在演艺生涯里面最满意的角色，张兆辉思量了一阵子后，回答记者：“现在的我都会选喜欢的剧本、角色，所以都是想做才会去拍，每个角色我都喜欢，现在会Keep着再看下去，遇到特别的角色一定会去做。”
张兆辉的演艺事业的哲学，就是不断累积财富：“这个财富是要从生活、经历上一直吸收、接触，只会有增无减，我经常都讲拍戏是没有止境的，要一直去学到老、做到老，除非不再拍（戏）啦，否则是没有终点的。阅历丰富了，继续吸收，接到下一个角色，你就可以将你所见、所学运用在上面，造就另一个‘经典角色’出来。”
疫情下天伦难聚 吁珍惜眼前所有
今年最热的话题当然非新冠疫情莫属，张兆辉也为了拍戏，往返中国、香港两地都要进行隔离，而他的一对子女又在英国留学，女儿在去年圣诞假期已经回港，他笑言：“很搞笑，我和女儿直到现在都是靠视讯见面。”他说和女儿上一次见面是接机，之后她就被送去酒店隔离，结束后又轮到他要去中国拍戏坐‘隔离监’，两父女相处的时光这样被隔离来、隔离去耗掉了。访问时，张兆辉都忍不住讲：“终于可以回家，可以真真正正抱一抱她啦！”疼爱之心溢于言表。
他感触说：“以前我们太理所当然啦，认为现在不见无所谓，过两天肯定见得到；现在所有事情都充满未知，可以见的时候是不是要珍惜呢？”所以他亦替许多因疫情分离无法团聚的家人感到难过。
不过，张兆辉又很乐观，笑言幸好现在科技发达，可以用手机、平板电脑，开个视讯通话就可以对话、见面：“当年我去中国拍戏，要写信寄信回来香港报平安；时代进步一点了，可以去酒店大堂排长龙，打个很贵的长途电话和家人讲声自己安好；现在有一部手机就行了，虽然是隔着荧幕，但总算知道对方的近况，是不是更加要珍惜现在拥有的东西？”
疫情下冲击各行各业，张兆辉认天天困在家，这些日子对于向来忙碌的他来说得来不易，但他亦希望疫情赶快好转：“现在希望各国之间要互相帮助，共享资讯、互相包容，这样整个世界才会和睦运作，大家才可以好好生活。”
报导：余卉
图片提供：邵氏兄弟国际影业
■刊登于：第714期《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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