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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真事|“我没有双手,但我有双脚。” 口足画家莫哈末凯鲁丁 以脚代手笑看人生

真人真事|“我没有双手,但我有双脚。” 口足画家莫哈末凯鲁丁 以脚代手笑看人生

“我没有双手,但我有双脚。”今年35岁的口足画家莫哈末凯鲁丁( Mohd Khairuddin Bin Che Rani )虽然天生没有双手,但他从不会觉得自己是残疾,自幼以脚代手生活,除了日常自理,他还可以开车、踢室内足球、甚至玩弹局游戏等等。他很努力活得像普通人一样,自力更生,不让‘没有双手’这件事,成为放弃人生的藉口。

“大家都可以做到,我也一定可以做到。”莫哈末凯鲁丁自嘲个性好胜,不容易放弃。他举例,“穿衣服或许对大家来说是一件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我其实花了很长的时间学习…”他是那种一旦认定要做某件事情就会全力以赴的人,即便过程很艰难。“因为我知道没有人可以永远在我身边协助我,我需要学会独立。”他在28岁那年更下订决定要学开车。“以前我出门都会拜托亲朋好友载我,但他们不可能永远都当我的司机。”他先来了一个先斩后奏,还没学会开车就先买了部二手车,然后再请教朋友们开车技巧。数个星期后,他学会了开车。“我是在学会开车后才去陆路交通局(JPJ)询问有关残疾人士申请驾照的程序,包括医生证明等等。”

画作被用于月饼盒包装设计

采访当天,他更是载着老婆和数个月大的宝宝从吉兰丹来到吉隆坡洲际酒店(InterContinental Kuala Lumpur)参加月饼礼盒推介礼。他一幅名为《强光》的作品成功被洲际酒店相中作为今年月饼礼盒的包装。说起这幅画作的灵感,他说道:“我的(画画)灵感很多时候是来自我的日常生活。”他来自吉兰丹,自小就和华裔、印裔一起玩。“在吉兰丹,无论是华人、马来人还是印度人,我们说的都是吉兰丹话,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他喜欢竹子,因为他知道竹子在华人社会里象征能力、势力,而灯笼则象征明亮。“竹子的成长过程有点特别,起初成长的比较慢,但它不会放弃(成长)。只要到了第五年,它每天就会以30公分的速度疯狂地成长。”古人把这个称作为‘竹子定律’,以独特的姿态和不屈的生命力,把那份坚强、自信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和莫哈末凯鲁丁的做人哲学不谋而合。

天生残疾在家没有特权

虽然他天生残疾,但他从来就不会埋怨上天对自己不公平。“我只有问过自己一次:为什么我长得和别人不一样?”他是在8岁那年才开始‘察觉’到自己和常人有异,他把自己的残疾归为上天的安排,因为他自出娘胎就没有双手,以及天生脊椎变形。不过他说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从小到大,他身边的都是好人,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残疾,欺负或嘲笑他。“他们(家人朋友们)对待我的方式就像我是普通人一样,所以我不会自卑。”不过他说道,有时走在街上难免还是会听到一些难听的话,有些人会把罪名归咎他的父母。“他们说是因为我的父母上辈子做孽,这辈子才会生下我。”面对大家的恶言恶语,他说:“只要不是伤害我的父母,我一般都会装听不见。但只要涉及到父母,我才会回呛。”他有8个兄弟姐妹,他排名第三,也是家中唯一残疾的孩子。“从小到大,我和妈妈的感情特别好。”他回忆说道,虽然天生残疾,但妈妈从来就不会给予自己特权,因为妈妈希望他能独立。“我妈妈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女人,她非常坚强。”一直以来,妈妈都是莫哈末凯鲁丁最大的依靠。“她(妈妈)每次都会鼓励我说:你一定会成功的!你要加油!”让人感到惋惜的是,就在莫哈末凯鲁丁的作品开始获得认可时,妈妈却不幸患癌,并在数月前不幸离世。“她(妈妈)看不到我的作品被印在五星级酒店的月饼盒……”此时他的脸上掩盖不住悲哀的眼神。

靠转念走出负面情绪

莫哈末凯鲁丁是国际口足画艺协会(MFPA)旗下的艺术家,他自11岁就爱上画画。后来,他更到了雪州万宜工业培训及复原中心(PLPP)学习艺术和蜡染画。目前他的主要经济收入来自国际口足画艺协会,他分享说道:“我每个月需要呈交五幅作品。”除此之外,他也曾受邀出席校园举办的激励讲座,透过分享自身故事鼓励学生们不要轻易放弃。他不忘分享说道,有次在学校给予讲座时,有同学问说:“你的手呢?”他说,该名同学没有恶意,只是出自好奇。“当时我回答说:你(同学)要乖乖,不要做坏事,不然就会和我一样,没有双手。”每个人都曾经被负面情绪突击过,更何况没有双手的莫哈末凯鲁丁。“我当然也会伤心,但我很快就会转念。”他说,如果持续难过,最后受伤害的也是自己,那为什么还要难过?“所以我找不到理由要难过。”他认为,难过与否只是一念之间,何必要一直沉陷在悲伤之中呢?

对他来说,他的双脚就犹如他的双手,他用脚画画、用脚穿衣、用脚开车、用脚吃饭等等。“即使在餐厅,我也不会理会旁人的眼光,直接用脚吃饭。”他说,人生是自己的,只要自己舒服、开心就好,何必太介意别人的眼光?

与太太的缘份是命中注定

莫哈末凯鲁丁刚晋升为爸爸身分,他感恩说道:“在这之前,我从来就不敢奢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结婚、生孩子。”听完他分享与太太相遇相爱的故事,大概会让人重新相信命中注定。“我是吉兰丹人,太太是吉打人。”有天他从吉兰丹搭巴士去吉打旅行,碰巧遇到要回家乡的太太。“她(太太)坐在我旁边,她一个人,我一个人。”他笑说,路途遥远,所以路途中开始和她(太太)聊天。聊到兴起时,更直接拿了手机号。“不过那时她是有男朋友的,她在给我电话号之前,还先询问了男友的批准。”他说,或许当时男友觉得自己没有威胁性,所以让她给了自己电话号。“我们是直到一年后才正式在一起,当时她也已经和男友分开。”

他们俩是在交往8年后正式结婚,并在今年头喜获麟儿。“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他所谓的幸福是一种不再是孤独一人,无论工作多辛苦,有人等待自己回家,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

莫哈末凯鲁丁的故事仿佛在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莫哈末凯鲁丁很努力活得像普通人一样,自力更生,除了日常自理,他还可以开车、踢室内足球、玩弹局游戏等等,甚至比普通人玩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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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哈末凯鲁丁刚晋升为爸爸,他说:“我可以帮他(宝宝)换衣服、尿布,我能做的,我尽力做,不能做的就交给太太帮忙。”他说道,大部分事情都可以自己做,除了是需要‘绑’的东西,包括穿沙龙。

莫哈末凯鲁丁的其中一幅作品《强光》,成功被吉隆坡洲际酒店(InterContinental Kuala Lumpur)相中并用作于月饼礼盒设计上。

报导:裴萱

图片提供:受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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