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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体!漫画家奋力抗癌重整人生

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体!漫画家奋力抗癌重整人生

台湾漫画家萧言中2019年被诊断患上大肠癌第4期,如今已经活过比医生预估的2年,他积极面对,与医生合作奋力抗癌,“我感谢老天给我重整人生的机会,我现在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回归简单生活,把握时间创作。 ”

萧言中发现罹癌的过程很戏剧化,“朋友怀疑我身体有状况,安排我做检查,结果竟然就发现了超级大惊吓。”

其实5年多前萧言中体能就变差,他爬1、2层楼梯就很喘,也没办法走太远,经常肠胃不适,但他不以为意,前年朋友‘押’他做健康检查,从血红素过低进一步检查出大肠癌。

萧言中自此走上他从未想过的漫漫抗癌路,求生意志坚强的他,忍手术之痛、化疗之苦,只求老天多给他一些时间。

“到现在我一共动过7次手术,还要做33次化疗。”治疗初期,切除大肠肿瘤加上化疗,他暴瘦20公斤,走路都走不稳,得知不少癌症病人因营养上不来走掉,他告诉自己必须储备能量对抗化疗,“幸好我还吞得下东西,能吃就吃,体重慢慢回来了。”

确诊大肠癌当然震惊,但听完医师分析,“我想想,中了好像也不必意外,因为我罹癌机率比别人高很多。”萧言中说,“生这个病,跟我的饮食习惯、作息不正常都有关系。”回头检视自己过去的生活型态,第一饮食不正常,第二熬夜,第三喝酒。

萧言中在南投出生成长,国中毕业北上就读复兴商工美工科,自己租屋在外,三餐都外食,外食就会乱吃。为了交作业熬夜是常态,“我高一就开始熬夜,学校毕业后从事漫画创作也熬夜,几十年的熬夜。”

萧言中能喝也爱喝,每星期至少两天与他口中的酒鬼朋友们以酒会友,喝得很凶。喝完酒的隔天,肠胃一定难受,因此他从没把肠胃不适往癌症方向想。

“出来混果然都要还的,以前真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千金难买早知道,懊恼或后悔都于事无补,萧言中认为他能做及应该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医疗,以及改掉不良生活习惯。他从样样不及格变成科科绩优,酒戒掉了,饮食也从原本的吃不定时暴饮暴食改为三餐规律清淡均衡,“每天早上2个水煮蛋、半颗蒸地瓜、1把坚果,再加上1大杯蔬果汁。”他说,早餐是吃得最饱的一餐,午餐及晚餐吃比较少。

作息更从日夜颠倒完全调回正常模式,早上他最晚7点就会起床,晚上12点以前上床,与过去相比‘超级超级正常’。

要改掉近40年的熬夜作息并不容易,一开始躺在床上,脑袋还是一直在转,想创作的事,常常凌晨3、4点还醒着,只是眼睛闭着而已。后来他想办法白天让自己累一点,身体状况好就画画、出门走走路,下午睏了小睡片刻而已,以免白天睡多晚上睡不着。

萧言中自嘲,生病前他大概已经喝掉好几倍这辈子喝酒的额度,可能连下辈子、下下辈子的配额都喝掉了,即使后来医师解除他的‘禁酒令’,允许他偶尔小酌,以不超过100cc为限,他还是约束自己不再沾酒。

抗癌这件事上,萧言中是主治医师眼中非常合作的病人,“没有什么好不合作的,因为你跟医生合作都不一定能治好,不合作不是更没机会!”

他罹癌的消息刚传出去时,各类偏方如潮水般涌进,各路人马提供各式各样治疗偏方,“即使到现在我治疗已经2年多,还不断有人游说我放弃西医改用另类疗法,说要带我去见各方高人的邀约也还不断,还有朋友直接买各种健康食品送到我家。”

光脚爬山是萧言中收到的偏方之一,他自是不认为这在治疗上可行,但提醒他应该运动,于是有一天他偕朋友爬郊山,“当然有穿鞋,因为我的目的是运动。山不高,但刚出发、爬一个比较陡的坡就差点要了我的命,那时我的血红素还没上来,血液无法带氧,爬不到100公尺我就倒下了。”救护车开不进登山步道,靠沿途众多山友之力送他下山去医院急诊。

“我知道朋友都是善意,但造成我很大心理负担。”个性的关系,萧言中推辞朋友好意都很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对方,“但你一定要有一个依循,不能这边听一下、那边听一下。我正统医疗走到一半,你叫我停掉去做别的,如果病情恶化,谁负责?提出建议的人有办法负责吗?相信自己的医生,最起码有主治医生对你负责。”

他衷心希望癌友身边的亲友,关心就好,千万不要以‘我是为你好’为由介入甚至打乱病人的治疗计划,“不但造成困扰,更重要的是你无法为别人的生命负责。”

因此治疗上他绝对配合医师、遵从医嘱,化疗一定把疗程走完,健康食品能不能吃也问过医师,医师点头才开始吃。

2019年9月刚开始化疗,因医师坚持按时施打化疗药物,他带着‘奶瓶’(携带式化疗输液器)出席他的画展《IMAGE禅武》台北场开幕记者会,那时他极为虚弱,但拖着病体也要到场,因为这项展出对他意义重大。

“知道病情不乐观,会让你觉得剩下的时间真的是要把最重要但还没做完的事情赶快完成。”确诊大肠癌几小时后,萧言中就抱着交代后事的心情,开始跟工作伙伴交办工作事项,当时筹备中的《IMAGE禅武》世界巡迴展,他尤其念兹在兹。

萧言中对自己的创作生涯有要求有期许,他20岁即因《童话短路》成名,他不以此为满,不断追求创新突破,希望创作出让台湾漫画层次可以再往上提升的作品。

《IMAGE禅武》系列完成于他检查出罹癌前,是他沉淀多时的新作,将禅与武术融入艺术创作,以独创的‘指剑画派’,运用极简水墨线条勾勒单幅画作,极具禅意,是他创作生涯的新境界及新里程碑,“感觉对自己的创作生涯有一个比较完整的交代。”

‘禅武’系列获文化部赏识,2019年赞助萧言中以这系列画作举办世界巡迴展,规划在台北、日本、法国、美国等国家展出,最后将参展作品收入筹建中的国家漫画博物馆。让世界看到台湾漫画作品是萧言中很大心愿,因此第一场展出的记者会他无论如何都要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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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台北场及10月日本场都顺利开展,但之后新冠疫情爆发,原订2020年初在法国及2021年在美国的展出未能如期举办。2020年虽然无法走出台湾,然而萧言中获颁金漫奖特别贡献奖、《印象禅武》动画短片2020年11月全台首映,也算是小小成就,另一方面,萧言中在病榻上仍戮力创作,希望多留点作品。

生病后,时间之于萧言中何其珍贵,他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过,所有时间几乎都投注在创作上,一年多时间完成以动物为主角的‘可爱系列’,挑选其中60幅今年8月在台北举办《指剑之森、可爱之境─萌宠画聚》个展。

而他一直牵挂‘一定要走出去、走完’的世界巡展,在日本场举办两年后,法国巴黎场终于在今年10月开展,10月12日至25日在巴黎的台湾文化中心展出,萧言中虽未能亲自到场,但延宕多时的世界巡迴展总算又迈出一步,开心不在话下。

全心投入创作也带来正向影响,“每天有作品产出,会让自己心情好,转移对身体各种不舒服的注意力。”他庆幸有创作陪伴他度过难熬时刻,如果手上没有一件让你快乐的事在进行,日子会非常非常难过。

确诊时,医师预估萧言中大约还有2年时间,“现在已经过2年了,医师觉得我的状况比他预期的好非常多,应该有机会治好。”

一线生机,是萧言中用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争取来的。经历两年多苦不堪言的治疗历程,今年56岁的他,带着笑容感谢老天爷给他一个重新整理人生的机会。

“我是比较乐观的人,虽然一确诊就是第4期,但往好处想,如果不是严重到生死交关的地步,第一我不会戒酒,第二我会继续这种各方面对身体都不好的生活模式,很可能莫名其妙就走了。冥冥之中好像老天爷安排好来这么一下,让我彻头彻尾改变,并且把作品再往上推一把。”

没有人可以知道自己生命还有多长,“我要尽力好好活着,继续跟医生合作,一起努力。”创作上屡刷新自己的纪录,萧言中期待抗癌也能创新纪录。

资料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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