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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励人生】从百万作家敷米浆变洗车工姜泰宇 蹲低再写

【激励人生】从百万作家敷米浆变洗车工姜泰宇 蹲低再写

说起敷米浆,许多年轻人家里都躺着他的小说吧,从网络小说起家,连载过5部小说,出版了12本书,2002年大三写第一部小说《你转身,我下楼》,就赚到钱买了房子,后续出版的书每本都登上畅销榜,风光无限。

但这10年来,敷米浆像消失在空气中,他的文字记录空白了……

因为敷米浆已经回复本名姜泰宇,变洗车工了。

“在很底层的地方仰望这个世界,该怎么形容那种脖子的酸楚呢?”

拿起高压水枪、风枪、抛光机,走进洗车场,当知识分子成为蓝领一分子,现实的无奈为他开了天眼,从此与底层劳动者为伍,看见他们背后说不完的故事……

2019年,他出版了《洗车人家》,不用敷米浆这个名号,而是以本名姜泰宇出版,这次不再写情情爱爱,而是写实的洗车工故事,作品入围第二十一届台北文学奖年金类。

“我不是从一个洗车工出身,写下一点东西变成作家。我是从作家变成洗车工,于是可以看见很多人们看不到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社会上。”

在洗车场工作的,不是中辍生、更生人,就是走投无路,难容于社会的边缘人……敷米浆以作家之眼、洗车工之手,记录一条与肮脏无奈为伍的路,一段又一段洗脏了的人生。

敷米浆最红的时候,到中国做出版宣传有随行的摄影师,还有造型师陪同,“如果名人世界需要门票,那次宣传活动让我觉得,我好像拿到入场券了。”

除了写专栏、演讲,红极一时的敷米浆还拍过广告、走过时装伸展台、登上时尚杂志、与艺人一起从事公益活动,与知名品牌跨界合作。对一个凭着莫名自信、本来只打算写一本书的大学生来说,敷米浆集万千宠爱的程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但是现在,客人不会跟他握手,最多只会点头说谢谢,因为他的手很脏,刚刚摸过轮胎油,下班前得用黑手粉用力搓洗才可以让指甲缝干净一点。

是什么情况让他过得如此‘狼狈’呢?

姜泰宇说,当年他最快一个星期就可以写出11万字的小说,只要构思完成,他可以连续工作数10小时,一个星期睡不到20小时,自以为年轻身体受得住,却没想到他被诊断出罹患罕见的先天性‘眼球震颤症’,单眼视力快速衰退,看东西时觉得全世界都在震动,严重时还会产生晕眩感,无法再长时间盯着荧幕写小说的敷米浆,从此消失在文坛上。

从文坛跌落的敷米浆回归到姜泰宇的身分,他说虽然对外还是展现出积极正面的态度,甚至还会把疾病拿来自嘲,但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是愤怒的:“我的努力没有比较少,我也努力回覆书迷的留言,为什么会是我!”

转换身分,姜泰宇后来在新北市林口开了一间洗车厂,原本高高在上的文坛新星,变成蹲下服务的洗车工,一开始当然不适应,姜泰宇说:“我还会在洗车厂关门后,再回去练习洗车美容技术,不能让员工觉得老板太弱。”

以前他1小时可以写完一则短篇,最低价3000台币稿费,现在花1小时洗引擎内盖也赚不到300元;气温5度也得动手洗车,手都冒烟了;明明膝盖有伤不能蹲,但他每天要蹲几百次;曾被‘有钱是大爷’的客人刁难过,也看尽业务的嘴脸;“就这样慢慢地趴低、趴低,一直到10年了,我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是作家了。我通澈地明白,我只是姜泰宇,敷米浆已经不在了。

洗车这工作入门简单,因此很多人愿意加入,却难以长久,常常一个员工早上刚报到,下午人就不见了,而这些员工来自四面八方,大多是社会基层人士,有更生人、有背债的,跟他在敷米浆时期所遇到的人截然不同,但却更真实,也教会他更多的事。

从踏入社会之后,一直都充满了镁光灯,身处何地自我介绍都会让人称赞的自己,到一个社会低层的劳工,总是会有一些人、一些事缠绕在身边。

“所有离开的员工当中,我最想知道阿乐过得好不好。阿乐很乖也很认真,交代他的事情会用十分力气完成,只可惜以前被朋友骗卖毒品,待过少年监狱,吃过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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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如此,他刚来店里的时候,我存有疑虑。有次他打电话跟我说,找到离家的爸爸,想请假去找他,但我下意识说:‘工作没有做完,整天就想往外面跑,而且你确定是真的要去台中找爸爸?还是你想出去玩?’结果,他回我:‘谢谢老板。’那通电话过后,阿乐就没有再出现,也没有领薪水,只托人归还制服。”

“我现在想起对他说的话,不管他当时要不要去找爸爸,我都来不及对他解释其实我心里想着‘那个爸爸不够格’,而我的自以为是又天真,一定伤害了他。如果可以,很想跟他说抱歉,我错得离谱。

2019年,在同样也是作家的妻子洛心的鼓励之下,姜泰宇重新写起故事,这次写的不是以往虚构幻想出来的校园爱情,而是社会写实下的人生百态,《洗车人家》这本书记录只有社会底层才了解的辛酸。

开始写《洗车人家》的时候,他有很多挣扎,必须正视‘洗车工’身分早已烙印在他身上,而它并不丢脸;还有,需要接受自己‘不完美’,不要害怕被别人看穿,诚实面对自己,这本书才能完整。说得容易,但他整整花了10年,一点都不轻松。

“写作过程很痛苦,我用整整1年时间写了6个员工的故事,前后有7、8个版本,怎么写都不满意,毕竟别人的生命故事之重,我必须慎重以待,不过不管怎样,书稿交出去了,我松一口气,现在再回头看,人生很难,但人生也很好,因为我遇到了他们,也重新接纳了自己。”

姜泰宇希望透过这本书,让读者感受到社会的一点温暖及感恩,那么这本书的目的就达到了。“我希望你们能够看见这些人、这些事。底层的声音以及一切值得被看见,我走到这里,希望能用文字替我自己,也替他们说说事儿,那些都在你我身边发生的故事。”

资料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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